中新协常务副理事长张雅珊做客“红沙发”访谈

      7月27日上午，中国新华书店协会常务副理事长张雅珊做客 “红沙发”访谈，访谈以“砥砺前行20年 昂扬奋进再出发”为主题。本场访谈从张雅珊投身于出版事业，加入新华书店总店后的经历谈起，同时也分享了近年来作为全国图书发行“主渠道”“主阵地”“主力军”的新华书店在新时代的机遇与挑战下所做的创新突破。张雅珊以新华书店以及中国新华书店协会面对技术变革、时代需求所展开的实践为例，畅谈了一名“老新华人”对于坚守与创新的理解，以及广大“新华人”们是如何心怀“国之大者”，永葆对国家、社会、人民的初心使命。

“新华书店系统在法律层面有了保护自身权益的基础”

主持人：在1998年中国经济开放的环境下，您面对比较棘手的新华书店的商标问题，一手推动了新华书店的服务商标和集体商标的成功注册，您是如何完成这一壮举的？

张雅珊：1996年下半年，针对国内外假冒新华书店品牌，侵害新华书店权益的事件多有发生，新华书店总店向上级主管单位新闻出版署提交了情况报告，并申请希望注册新华书店商标，从法律层面维护新华书店整体权益。经新闻出版署批复同意后，新华书店总店代表全国新华书店向国家商标局申请注册新华书店商标。其间历经周折，终于在1998年1月成功注册了毛主席在1948年为新华书店题写的毛体店招的商标。为什么说是历经周折？因为一般的商标是通过标识来体现，当时我们的标识是四个字，当时“新华”是一个时代产物，在新中国建立背景下很多都叫“新华”。书店是一个行业的名称，如果把新华和书店连在一起注册，违反公平竞争，就是违反商标管理，所以不能注册。

      后来我想，如果不能以正常方式注册，就把它当作一个书法作品来注册。“新华书店”四个字是毛主席的题词，它不仅仅是四个汉字的组合，实际上它是由伟人通过中国传统的书法艺术表现出来的作品，这个品牌是无法替代的，也是长留存世的。后来经过国家工商局、商标局的专家委员会评定，正式注册下来。之后，新华书店系统在法律层面有了保护自身权益的基础。

“团结和协调会员共同进步、高质量发展”

主持人：2003年1月，中国新华书店协会在北京正式成立，至今协会已经走过了整整20年。请问张副理事长，在这20年间，协会还在哪些方面做了哪些工作？有哪些突出的亮点？

张雅珊：由于新华书店管理体制改革变化，为加强新华书店沟通协作，发挥国有图书发行力量的主导和示范作用，全面履行党和国家赋予新华书店的社会责任，确保国有发行力量在图书市场竞争中的主体地位，在行业主管部门及相关领导的强力支持下，开始筹备成立中国新华书店协会。

      成立中国新华书店协会是新华书店系统发扬光大品牌、协调发展、维护系统权益的非常必要的举措，是进一步完善市场经济体制，充分发挥行业自律作用、加大服务功能、促进系统沟通、增进内部交流、倡导市场运作机制的一种必要的手段，也是中国入市后我国市场经济与国际接轨的客观要求。

      协会是社团，主要职责是团结和协调会员共同进步、高质量发展。多年来，围绕这个主要职责，协会按照社团的运行模式和工作内容做了很多工作。

      首先是为全面维护新华书店权益和会员权益，制定了新华书店服务商标管理办法及实施细则，依法依规对商标品牌授权管理和延伸服务。

      其次，新华书店是老牌红色企业，在发展的过程中涌现了很多先进单位和个人。在这个过程中，协会配合国家人事部、新闻出版总署和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分别于2007年和2017年两次组织了全国新华书店系统的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的表彰，共表彰了96家先进集体和94个先进个人（劳动模范），中央领导、我们的上级主管领导还亲切接见了先进集体与先进个人并合影，这对新华人的激励作用是不可估量的，意义非凡。

      第三，为了让新华书店的品牌长久延续下去，协会从2017年组织全国新华书店编辑《中国新华书店发展大系》，为“新华书店”这个大家庭续家谱、建家史。这是一部分省编年史，协会一卷，新华书店总店一卷，31个省市新华书店各一卷，记录和反映新华书店80年的成长发展历程，共计33卷，950万字，图片3846幅。该书出版后，受到全国新华书店系统的高度评价。为延续完整记录新华书店的历史，协会决定从2017年以后每两年编纂一卷《中国新华书店双年鉴》，以补充完善大系。《双年鉴》（2017—2018）、《双年鉴》（2019—2020）已分别于2020年和今年5月完成出版。

      此外，协会在2017年还组织策划拍摄了六集新华书店历史文献纪录片《新华书店》及出版同名图书《新华书店》，在全国引发热烈反响，不仅成为全社会了解认识新华书店的重要文献和新华人店史教育的教科书，对社会、对读者也是一个了解新华书店的窗口和平台。

      协会还多次组织全国新华书店业务技能大赛，培养业务能手，提高服务水平展示新华风采；倡导和支持新华书店的改革创新，加快门店的转型升级，建设新型阅读空间；利用多种形式宣传新华书店的新时期新形象，编辑出版一系列反映新华书店历史、党建工作经验、改革创新成果、门店转型升级、提升服务能力案例及共建书香社会的书籍、征文专集及专题报告，收效良好。

主持人：从新华书店的商标保护开始到现在，86年的老品牌焕发了新生，接下来请您为我们讲解一下中国新华书店协会的形象标志是如何设计的？

张雅珊：新华书店是1937年4月24日在延安的两间窑洞里创立的，面临延河、遥望宝塔。我们的标识背后是一轮红日，代表新华书店是在党的阳光和哺育下不断进步和成长的。以书籍组成的延安宝塔象征着新华书店的诞生地、红色历史和文化底蕴，延河代表着新华书店与读者之间的联系和交流，图书代表了新华书店行业特色。桥梁则象征着协会是全国新华书店会员间的纽带，也是联系党和政府与新华书店的桥梁，通过协会的作用，能够把政府的政策和支持反映给会员，把会员的诉求和愿望反映给政府。宝塔前面是延河水，新华书店在成长初期是“喝延河水”成长的，目前已发展成为拥有十万之众的大体系，声名远播海内外！

“让更多的读者认识新华书店，了解新华书店，信任新华书店”

主持人：张副理事长，您说中国新华书店协会其实从2014年开始就已经在编制《中国新华书店社会责任报告书》，至今已经是第十个年头了。想请问是什么让协会在这十年间能够以坚持不懈的精神去发布这份报告？这份报告对整个行业来说，又有哪些重要的意义？

张雅珊：我们当初设计社会责任报告书的时候是有一些想法的。第一，新华书店是国有的红色书店，它一点一滴的工作都联系着千家万户、众多读者。但是读者对新华书店的初步印象就是一家国营书店，提供售书服务和知识服务。但实际上门店只是新华书店系统服务的第一线，新华书店不光有门店服务，在门店的背后还有更多的社会工作和业务工作。

      第二，新华书店是国企，在党和国家的领导下，一定要在行业里要发挥引领和示范的作用，配合政府或者在党和政府领导下，共同推动和促进这个行业的健康有序发展。

      第三，任何一个企业，只要它有爱心、有公益心，它都理应履行一些社会责任。新华书店有爱心、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当然也有愿意为社会服务和贡献的初心，更何况新华书店不仅仅是一个文化单位、文化企业，它更是中国的公共文化事业的组成部分之一。所以从这个理念出发，我们理应让社会和读者更了解新华书店，让他们知道新华书店作为文化国企的代表，能够在方方面面给社会以服务，给读者以温暖，给整个社会提供更多力所能及的贡献，凸显出她的社会责任。

      我们认为最好的方式就是通过报告书的形式，把新华书店精心服务、为社会做贡献的一面，展示给社会和读者。因为任何一个企业都是为社会大众服务的，社会大众包括读者，我们要向我们的服务对象读者汇报自己的工作、成果和每一份努力，这样就形成了《中国新华书店社会责任报告书》。我们希望能够通过报告书的发布，让更多的读者认识新华书店，了解新华书店，信任新华书店，从而今后还能更热爱读书、热爱新华书店，这是最好的结果。

“把‘背篓精神’发挥到极致 我以当新华人为傲”

主持人：我们了解到，张副理事长是1983年进入新华书店工作的，至今已有整整40个年头。请您分享一下亲身经历的、难忘的故事以及所思所想。

张雅珊：因为我是在新华书店总店工作，每年会编一些书，进行一些调研，在调研的过程中，我们确实发现了不少先进事迹，总结了一些先进经验。比如北京市怀柔有一个劳模是怀柔县新华书店副经理。那时是60年代初，怀柔是山区，山区的新华书店服务本来是店堂服务，是让读者进门，再提供良好服务的，但是我们新华书店的员工是有奉献精神的，他希望给读者提供更进一步的服务，所以他发明了用背篓装上很多书，拿脚当尺，一步一步地走向农村农户，走向学校，把书送过去。

      当时确实是困难时期，他送去的是精神食粮。农民朋友比较困难，没有现金来买，所以就发展成以货易货的方式，比如小人书8分钱，读者就给他两个鸡蛋，换回一本书，回到书店帮忙卖掉后换钱。假如这本小人书5分钱，没有钱就给一双旧胶鞋，回去补一补卖掉，也值5分钱。就是如此，他背着沉重的背篓上门，却带回满满的希望。把书分发给读者，把希望带回书店，这样把“背篓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第二件事，当时我们在云南，新华书店的主要服务内容有中小学教材发行服务。云南的一些学校分布在山区、村寨，如果新华书店要把这些教科书保质保量地按时送到，那真要跋山涉水。在90年代末期，云南的某一个县的书店农村发行员，他要给一个少数民族村寨送几包书，学校人不多，大概只有五六十个孩子，分五个年级，各科加一起就几百本书。他会打成三、四包书，但是没有过河的工具，只有铁索。所以新华书店员工就把三、四包书绑在身上，书还要包上塑料布，防止被打湿，滑着铁索到了对岸以后，还要走十几里山路送到村寨。他知道自己送去的不仅仅是一本教材，他送去的更是希望，能够让村寨的孩子们看到书以后，跟城市的孩子享受到同等的教育。在这种爱心的驱使下，新华书店的店员们一直在不懈努力。

      此外，浙江省有很多海岛，孩子不多，一个小岛大概也就住了100多人，20来个孩子，新华书店的员工乘舢板到小岛，又把书背起来，走个五六里小路，送到学校，这种服务精神，我们依然在坚持。在一些偏僻的地区没办法实现图书的及时送达，需要用人力、用精神、用细心来完成，新华书店有很多这样的事例。我们所处海拔最高的新华书店，大概有四、五千米，我们最西的书店在帕米尔高原，最北的书店在漠河，我们最南边的书店海南三沙市。所以我们一直说，新华书店引以为傲的是，只要有人、有服务的地方，新华书店就一定开在那里。新华书店服务的理念、服务形式和服务追求，都在不断进步。我觉得这是对我从事新华书店工作40年，能够激励我或者鼓舞我一直努力做好工作的原因。如果我不努力工作，真是对不起工作在第一线的新华人。我以作为新华人为傲！

“新华书店应该是文化展示中心、文化体验中心、文化交流中心和教育培训中心”

主持人：前不久，在2023数字阅读经验交流会上，您提到了随着时代的不断发展，我们的阅读方式和工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作为全国图书发行的主渠道、主阵地，新华书店又做了哪些创新突破的举措？您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

张雅珊：时代在进步，新华书店作为一个老牌的红色文化企业也在进步，不断创新发展。我们昨天开理事会，研究的一个议题就是新华书店的品牌如何创新发展。我们一直认为，一个品牌的创新发展，首先要具备“三力”，一个是生命力，一个是传播力，还有它的感染力。这“三力” 的体现过程，要不断适应社会的进步。新华书店以前基本是图书交易场所，通过书的方式为读者服务。但是在新的时代，读者需求发生了变化，需要的环境也发生了变化，新华书店的服务手段和方式也要发生变化，社会的进步和科技手段的升级也影响着新华书店、逼迫着新华书店必须要创新变化。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认为，新华书店是文化服务机构和知识服务机构，最基本的是图书服务机构。既然是服务机构，它要展示功能，不仅仅是图书交易的功能，所以新华书店作为文化殿堂要具备几种功能：第一是要具备文化产品、文化创作品的展示功能。我们文化展示功能要发挥得越极致越好，让读者一进来就是琳琅满目、目不暇接，让他看到最好的新华产品。第二，要具备文化交流平台的功能。我们一直讲以文交友或者以文化人，这都是通过文化的交流和碰撞来达到思想的接触和交流的。第三，要具备文化体验功能，人都有时尚的追求，那就要有体验感。新华书店过去有一排排的书架，有点像图书馆，相对来说很庄重，但是有失活力和时尚。所以现在需要新华书店有新的阅读空间，建成新的文化体验中心，我的体验需求在其中通过不同的方式得以实现，比如茶饮体验、交友体验、社会阅读体验等。第四，新华书店是书的海洋，所以知识的积累和传播能力是检验它是否成功的标志。我希望新华书店今后还是一个教育和培训中心，培训内容不管是兴趣培训、技能培训、学科培训等，都能够在新华书店里找到你的培训需求和解决方案，找到你提升自己的空间，所以它今后还应该是一个深度教育培训的中心。

      我认为，未来理想状态下的新华书店应该是文化展示中心、文化体验中心、文化交流中心和教育培训中心，并且运用不同的科技手段进行全面融合发展。大型书城有很多部分已经实现了这种效果，但是在一些偏远的地方还没有。我希望随着新华书店的发展，这些功能都能实现。这样新华书店就不仅仅是当地的文化地标、文化中心，更是一张文化名片。

“让红色基因和新华精神传承恒久”

主持人：从1937年党中央在延安清凉山创立了第一家新华书店，如今新华书店发行网点遍及全国各地，影响着一代又一代中国人，这是一个即将拥有百年历史的文化品牌。未来协会如何进一步擦亮品牌，推动新华书店向前发展？

张雅珊：我刚才说到，把会员的需求反映给政府，把党和国家的关怀、政策传达给会员，达到政府和行业之间的一种相互支持与和谐发展，推动国家文化进步和文化创新。

      首先，中国新华书店协会是一个比较有特色的协会，因为第一它的所有会员都是国有会员；第二所有会员都具有同样的历史、同样的使命、同样的担当、同样的发展方向，所以由于这“四同”，就体现了中国新华书店协会的管理方式和服务方式是有别于其他协会的，是不太一样的。

      第二，新华书店的商标授权管理和精心服务能保证会员在最需要创新的时候、最需要开拓新业务的时候，及时得到帮助，保证他们在商标使用和品牌支撑上，获得到位的服务。

      第三，协会作为行业社团，它还履行很多重要的使命。第一就是新华书店是中国共产党创建和领导的红色企业，所以它的根本任务是服务党和国家大局，服务读者，服务教育事业，服务社会大众，所以在新华书店使命担当的履行上，协会一定会持续推动。

      第四，协会还是一个品牌的持有者，它需要通过品牌的不断发展和传播，让所有的会员不忘自己从哪儿来、不忘自己为了谁，不忘自己为谁工作和服务，这是会员的使命，同样也是协会的使命。

      更重要的一点，新华书店是红色企业，红色基因血脉代代相传，红色的传统、新华精神也在不断地一代一代传承。中国新华书店协会在党和政府领导下，将加倍努力工作，服务宗旨始终不变，让会员不断壮大，让品牌日益彰显，促进行业发展，让红色基因和新华精神传承恒久，让新华书店的旗帜长飘永远。